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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春光(2/2)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呃,是…是一封书信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!”

    “呃?”

    “交给我吧!”

    “抱歉,这封书信必须面交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白曼彤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天在她的办公室里看过未婚夫的遗书后,白曼彤并没有表露出顾楫想象中的悲伤。

    假如白曼彤看了之后哭哭啼啼,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,来之前也着实害怕会是这样。

    只是当看到她看完之后,随手就把遗书塞在抽屉里,表情淡然地转身给他沏水时,他又莫名感到愤怒,为他的好友觉得不值。

    于是对白曼彤递来的茶水也是不接,起身说道“故友遗愿既已送达,白小姐,我就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,谢谢顾先生了。”

    白曼彤低头看着手里的白瓷茶杯嘴里说着。

    当顾楫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时,里面传出一句:“顾先生是不是以为我很不近人情?”

    “白小姐如何,顾某难以置喙。”

    “顾先生,还请留步……”

    出于礼貌顾楫回到屋里,白曼彤拉开抽屉取出那封遗书,坚持要顾楫看看。

    推辞不过,顾楫接过书信看完才明白自己老同学和这位白小姐之间的纠葛。

    张白两家是多年故交,有通家之好,同朝做官且皆为帝党。

    封建时代家长的一句戏言,皆不容轻忽。

    两家祖父当年“世代联姻”的这一句玩笑,落到张业胪和白曼彤这里时,时代也早已变化了。白曼彤的父亲是个开明士绅,白曼彤自幼就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接受的现代教育。

    而张业胪堪称是江宁纨绔。

    作为一代才俊,以放浪形骸为风雅,秦淮河畔狎妓、画舫里吃花酒都算不得什么。且早早就收了几门陪房,还替一个书寓里的女子赎了身。

    两人自幼也没见过两次面,大了以后更是互相嫌恶。白曼彤觉得他是个花花恶少,而张业胪也觉得白曼彤这里妨碍了自己寻欢作乐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感情自然是谈不上的,恶感到是不少。却有一个共同之处——都在反抗这段莫名其妙的婚事,对封建婚姻的桎梏无比痛恨。

    白曼彤的父亲自然早就知晓这个名义上的女婿风评,只是碍于礼法,能拖则拖哼哼哈哈。而张家因为张业胪的强烈反抗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张业胪虽然是个纨绔,却也不全然是个草包,否则也不会和顾楫交了好友。行为风流是一回事,思想却也是相当的进步。

    在军校里颇能吃苦,军事操练和军官典籍考校成绩都非常出色,战斗中也非常英勇。遗书里他明确和白曼彤表明,此战不论生死以后都不再遵从婚约。自己已有心爱之人,不愿耽误白小姐云云……

    看完遗书后,顾楫很是尴尬,白曼彤到是没有表示。得知他刚刚伤愈后,又找来大夫给他探诊。

    自此之后,两人算是有了交往。

    直至今日,顾楫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天明媚的春光,刺的他睁不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