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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第 30 章(1/2)

    一时之间,屋内气氛冷到了极点,季氏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。

    但她第一反应还是装傻充愣,抵死不承认,而不是致歉,好好解释这些过失,这也让沈菱歌彻底将她看清。

    之前路上她还想过,若是季氏解释了,诚心悔改,是否看在沈淑欣的面子上放过她。

    到这会她才明白,像季氏这样的人,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。

    那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。

    “大伯母真的不知吗?这扇屏风是我爹爹赠与我母亲的生辰礼物,母亲身子弱,想念暨阳老家,却又无法回去。父亲便特意找了江南的织锦坊,绘制了暨阳的四季十景,为的就是能让母亲瞧一瞧家中的景。”

    “这四扇屏风制好时,正是母亲病逝前夕,即便这么多年过去,我到此刻都还记得母亲欣喜的模样,大伯母竟是忘了吗?”

    季氏看上去脸色有些难看,就连沈念安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糕点也不吃了,眼睛呲溜地在两人身上转。

    还伸手去拉了拉季氏的衣袖,喊了声:“母亲。”

    季氏十分好面子,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觉得丢人,而不回娘家,这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
    她一个晚辈,凭什么在这对她用质问的口吻。

    况且这是沈家,哪轮到她一个黄毛丫头来撒野,顶着臊意不耐地道:“是吗?那许是下人拿错了吧,我偶尔要去库房拿东西,这事你父亲也是知道的,定是他忘了与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个金丝香炉也是下人拿错了吗?”

    沈菱歌毫不客气地走到她身旁,指着矮几上摆着的那个,南瓜形状的金丝香炉,雕工精美模样独特,顶上还有颗红宝石镶嵌。

    这是沈博简从南洋商人那淘来的,就是看中它模样独特,不像是本土的手艺,才会送给沈菱歌做礼物。

    她一眼就喜欢上了,只是那会年纪小,还用不上什么熏香,她当做玩具玩了段日子,就锁进了库房,准备以后长大了再拿出来用。

    而此刻,她爱不释手的宝贝,早已被人用得掉了色,正点着香,与普通的香炉无异。

    她不仅气季氏不吱声拿了她这么多东西,更气她不好好爱惜,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一切。

    这些不单单是普通的宝贝,更是父亲留给她与母亲的珍视和爱。

    她不允许任何人糟蹋,尤其是季氏。

    沈菱歌给了身后云姑一个眼色,云姑就带着人直奔季氏屋内,将她描述过的那些东西,一一都拿了出来,摆在季氏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看来这些东西,也都是大伯母不小心拿错了。大伯母不小心的次数还真是有点多呢。”

    “沈菱歌,你这些年的规矩和礼数都学到哪去了,竟然敢擅闯我的寝卧。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吗?我说拿错便是拿错了,你这是要在责怪我不成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敢责怪大伯母呢。”

    季氏气得不停在喘粗气,胸口在大幅度的起伏,早没了往日的镇定和从容。

    “你既知道,还不快些把东西放下,赶紧回去休息,好好闭门思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恐怕还不能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丢了东西,自然是要全都拿回去的。来人,将大夫人错拿的东西,全都搬回我院子去,既然是误会,可不能叫大伯母平白背了窃取东西的骂名。”

    沈菱歌说话间,真就指挥着曹管事等人,把之前那些宝贝,一样样从屋内搬出去。

    季氏真是看傻了眼,蓦地站起,手指发颤地指着她,“你敢!我看今日谁敢搬!”

    沈菱歌对她的威胁毫不畏惧,且一步步朝她逼近,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看,字正腔圆说得尤为认真,“我来取回自己的东西,有何不敢!”

    她贴近季氏耳畔,幽幽地低语道:“大伯母可还记得白珠是怎么死的?昨夜我竟是梦见了她,她浑身湿漉漉的,好生可怜,还说要来□□,您说,她会找谁呢?”

    说完不等她反应就立即直起身,朝着不敢动弹的下人果断道:“搬!来之前我已经差人去报了官,但凡有人敢拦,待官差上门,全都按偷窃论处。”

    季氏先是被她给气的不轻,再又叫她一吓,最后再来个报了官,直接将季氏所有的脾气都给磨没了。

    手指不停地指着她,半天只说出个:“你你你,真是反了天了!”

    到底是没敢再让人拦她,但也气得险些要晕过去。

    唯有沈建安,看到自己的走马灯也被带走,发起了小爷脾气,上前拽住抱着花灯的下人,“这是我的灯,谁许你拿走了,快放下!”

    见那些下人都不听他,又跑来沈菱歌面前撒火,“都是你,你顶撞我母亲,还抢我的东西,我讨厌死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菱歌也不恼,反而微俯下身,看着握拳小脸涨得通红的沈建安,认真地道:“是谁告诉你,这是你的东西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母亲说的,只要等你嫁人,将我过继去二叔那,这些宝贝就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季氏瞪圆了眼,这话她确实说过两次,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会如此口无遮拦,当着沈菱歌的面,全都说出去了。

    这会再想去捂他的嘴巴,也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过继?

    沈菱歌抬头冷冷地扫了季氏一眼,原来如此,她打的是这个算盘,难怪非得把她嫁出去,就算嫁不出去也要把她给弄死,都是为了这个。

    她也不和季氏说话,而是盯着沈建安,一字一顿地严肃道:“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,就算我死了,这些东西也只会是我父亲的,我要拿走便拿走,我要送人便送人,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说完不再多留,带着人和东西径直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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